致敬|何仁亮:紧急救援“老兵”,组“皮肤特战队”赴荆州战疫

2003年非典疫情发生时,坚守急诊科;2008年汶川大地震发生后,第二天就抵达了救援现场;2010年甘肃舟曲特大山洪泥石流,也没有缺席。多年来,各种重大突发公共事件,需要医护人员时,农工党员、南方医科大学皮肤病医院皮肤外科主任顾问何仁亮这位紧急救援“老兵”,总是毫不犹豫地赶赴战场。这次,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他又冲到了战疫前线,组建一支“皮肤特战队”驰援荆州。

农工党员何仁亮

农工党员何仁亮

荆州战场来了一支“皮肤特战队”

3月6日,广东支援湖北荆州第7批医疗队13名队员抵达,为荆州市两大新冠肺炎重症救治中心注入新力量,其中就有何仁亮、刘振锋、秦瑶3人组成的“皮肤特战队”。他们不诊治新冠肺炎疾病本身,但对于新冠肺炎患者和隔离病房里的医护人员而言,都是刚需。

何仁亮:紧急救援“老兵”,组“皮肤特战队”赴荆州战疫2

何仁亮与同事组成“皮肤特战队”勇赴荆州战疫

部分患者由于长时间卧床,出现了接触性皮炎、褥疮以及神经性皮炎等皮肤病,而医护人员因长时间穿戴防护用具,很多也出现不同程度的皮肤损伤。这支队伍主要负责解决重症皮肤病、皮肤创面、损伤等问题。

“解决皮肤问题,虽然不是救治工作的核心环节,但能减少新冠患者和医护的焦虑感,多一份信心,我们来得值得。”何仁亮说。

让他印象最深的是一名因为长时间穿尿不湿出现尿布皮炎的医生。因涉及隐私,初期,医生不好意思开口求医,直至私处出现红疹、发痒等问题,心里才着急不已。穿着防护服,瘙痒起来十分难受,且如果不及时处理,还有可能发展为溃疡、皮肤糜烂。何仁亮开出处方,让他及时用药,3天后,皮炎得到了控制。

事实上,如何让隔离病房里的医护人员免受皮肤病困扰,避免“非战斗损伤”,是何仁亮在疫情爆发之初就开始关注的问题。

春节期间,何仁亮组织编写了万字长文《医用防护装备易引起的皮肤损伤及处理措施》,详细科普了医用防护装备易引起的13种皮肤损伤,如压疮、接触性皮炎等临床表现及治疗方法,提醒一线医护人员要注重皮肤损伤的防护。

何仁亮在荆州

何仁亮(右二)在荆州

何仁亮会做出这样热心肠的事,身边的同事和朋友并不意外。坚守皮肤科临床一线近30年,这名紧急救援的“老兵”,对于皮肤科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爱,每年开展手术200余例的他,还被同事称呼为医院的“手术王”。

2013年何仁亮开始参与创建南方医科大学皮肤病医院皮肤外科,并为科室的发展倾注大量心血,在其带领和推动下,科室在复杂皮肤病、皮肤良恶性肿瘤、瘢痕、畸形的修复等方面勠力创新、不断突破,让医院在皮肤疑难创面修复、瘢痕综合治疗、皮肤恶性肿瘤的Mohs外科手术方面处于省内领先地位。

“皮肤是人体最大的器官,是人体免疫系统的第一道防线,至今都还有很多尚未解决的难题。研究越深,发现不足的地方就越多。”何仁亮感慨。

藏着援疆故事的马齿苋

除了是紧急救援的“老兵”,何仁亮也将自己的善念洒在了边疆大地上。在南方医科大学皮肤病医院门诊大楼三楼,有几株马齿苋,每每经过看到它时,都会让何仁亮想起一段援疆岁月。

2018年3月,何仁亮开启了为期一年的援疆之旅。抵达当天,因当地天气在“下土”,飞机延误了。走出机场那一刻,何仁亮并没有看到新疆蓝,眼前的整个天空泛黄,远一点的景色朦胧得就像一副沙画,一张嘴说话就是一嘴尘,口腔里黏糊糊的很难受。何仁亮没有抱怨,把这当成一种新奇的人生体验,很快调整好心态。这也是他的常态,不管置身于怎样的环境,他总能迅速适应,迅速开始战斗。

何仁亮援疆

何仁亮援疆

何仁亮帮扶的新疆喀什地区第一人民医院是当地最大的医院,医疗服务覆盖当地500多万居民,并辐射周边县城。“来医院就诊的皮肤病患者非常多,手术做到凌晨一两点是常有的事。”他回忆自己一年的援疆生活。

在新疆,发病率最高的皮肤病是烟酸缺乏症,又称糙皮病,是一种因维生素缺乏引起的疾病,其次是皮肤肿瘤和各种皮肤感染。与就医需求不相称的,是偏弱的医疗水平,医院皮肤科没有病房,不能手术,只能处理一些简单的皮肤疾病。

何仁亮挂职的是医院皮肤科主任,在诊治患者的同时,他也紧锣密鼓地组建手术团队、开展科室建设,并为科室的发展和人才培养制定了专科发展规划,传授各种难治性创面的国内外先进理念,创面修复方面的知识及先进技术,并手把手的传授当地医生微粒皮种植、PRP注射、脂肪干细胞注射、各种皮瓣手术、整形美容手术等。

何仁亮在喀什

何仁亮在喀什

不仅如此,他还经常挤出时间到其他科室会诊或支援手术。医院泌尿外科曾接诊了一名高烧、脓毒休克的维吾尔族老汉,阴囊腐烂,并且持续感染到腹部,送入ICU时,泌尿外科向何仁亮求援。

经检查,患者确诊为坏死性筋膜炎,这种病的死亡率很高,如处理不及时,会出现全身脓毒性休克,三天左右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患者身上散发出浓浓的臭味,在密闭的手术室中,有的护士甚至出现呕吐的反应,何仁亮依然是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加入手术团队,从夜里12点开始,连续作战6个小时,病人的性命保住了。

这样的妙手仁心在何仁亮援疆期间多次上演,也让他赢得了当地群众和医院同仁的认可与尊重,还有患者远道送来一大捆在当地比较珍稀的马齿苋,用质朴而诚挚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激与谢意。何仁亮说这是他在援疆期间收到最可爱的礼物,如今每当看到马齿苋,都会回忆起这段经历。

援疆期间,何仁亮还收了两个徒弟。一次偶然机会,2个维族姑娘来听他教学查房,自此喜欢上了皮肤科。如今她们已取得医师执业资格证,留在当地医院。

何仁亮在喀什

何仁亮在喀什

一年结束,何仁亮和新疆结下了长久的缘分,现在,他也常回喀什帮助处理一些高难度的皮肤手术或皮肤领域的疑难杂症。

是医生,也是志愿者

除了白大褂,何仁亮最常穿起的“职业装”,还有志愿者队服。这么多年来,只要有时间,他都会主动参与健康教育、医疗培训、爱心阅读等公益项目或志愿者活动。

很多志愿者服务队里,都有何仁亮的名字,他的公益足迹已遍布四川、广西、广东,仅在其中一家公益基金会的服务时长就超过500小时,很多志愿者都记住了这张“老面孔”。

在何仁亮心里,做公益是一种享受:不需要在乎利益,没有等级之分,来自五湖四海、各行各业的朋友聚在一起,专注做好一件事。“让人很有获得感,收获的比付出的更多。”他形容。

常常在医生和志愿者两种身份中切换,何仁亮的人生阅历和轨迹也开始渐渐丰富起来,生命的宽度拓展了。他很喜欢一句诗:“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出自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很多人从诗句里看见悲观,但他却读出了其中的豁达。

“人生是一趟不可回头的旅途,有可能类似,但绝对不可能雷同。凡事尽最大努力,同时尽情享受。”这番何仁亮最深的感悟,也成了他的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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